（9）谁是叛徒
（9）谁是**
在复兴公园的大门上，挂着一块牌子：“因特殊情况，今晚闭园，明日照常。”
左云峰知道，公园闭园，约会自然取消了。于是，他就匆匆赶回家，当他掏出钥匙开门时，几支手枪对准了他。
**员是个无神论者，否则他真的会认为这是老天有意要灭他，公园闭园的情况，那可是千载难逢的事情，怎么偏偏就让自己给遇上了。
“那你们现在怎么联系的？”郑萧山问。
“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，也许是我的大意，他已经知道我的住处了，所以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，都是在寻找组织。这种心情我能理解。”
陈民浩在麦阳路和蒲石路的交叉口，摆了一个擦皮鞋的摊。尽管他不停的喊着：“擦皮鞋罗，擦皮鞋罗。”可就是没有生意上来，马路上寥寥无几的行人，好像根本没有人看到有这个擦皮鞋的存在，全当成玻璃人了。
如此平静如水的见面，不见有任何的可疑之点，加上左云峰又说，郭昌雄还活着，这让郑萧山的思想又不得平静了。
“老板，我还是那句话，这就是敌人的放长线钓大鱼，又何必再在这一朝一暮。你千万别上当。”
“你能不能少说几句，让我好好的静一静。”
“那好吧，我不说话了。”柴福海静静地看着郑萧山。
“左云峰和郭昌雄这是唯一两个人能掌握全支部人员信息的人，说谁是**，都有条件。可为什么偏偏就是这两个人活了下来？一个说，是自己的同志用身体替他挡住了子弹，一个说是，晚上起来撒尿，才免遭逮捕。其实这些理由都是很牵强的。因为没有证人，无法得到证实。”郑萧山在屋子里慢慢的走动，嘴里却在不停的唠叨着。
“老板，其实这很简单，有时候别把事情往复杂的方面想，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。”柴福海看着郑萧山的样子，心里别扭。
“那你倒是说说，怎么个简单法？”郑萧山对自己的这个助手，是十分满意的。柴福海从小就跟着自己，学者，看着，脑子也越来越灵活了。
“我们就再来一次同样的方式对郭昌雄进行试探。”
郑萧山将柴福海的建议和曹嘉轩通了气。
“我同意这个方案。”曹嘉轩又说：“但是，这个人不是你，而应该是我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郑萧山问。
“你和郭昌雄既然互不相识，那就有我替你去和郭昌雄见面。郑萧山，同志，你身上的担子不轻啊，说句不好听的话，上海的地下工作没有我，完全可以，但是，没有你，就不行了，你可是顶梁柱啊”
“曹嘉轩同志……”
郑萧山还想做争辩，曹嘉轩却斩钉截铁的说：“这事，就怎么定了，这是命令。”
曹嘉轩不容争辩的态度让郑萧山无计可施，只能听从命令。
郭昌雄三天两头往左云峰的住所跑，那种迫切的心情也只有左云峰才能理解。同时天涯沦落人吗。
“老猫，还是没有消息吗？”郭昌雄问。
“今天算是你来对了。告诉你一个好消息，我终于找到组织了。”左云峰高兴的说。
“真的？”郭昌雄的眼睛里也放出了少有的光芒，问：“组织上能接纳我们吗？”
“这怎么会不接纳呢，只是要经过一些必要的甄别。”
“那是。那是。毕竟我们是唯一的生存者，说清楚是非常有必要的，身正不怕影子歪。我们要经得住组织的审查和考验。对了，你有没有把握的情况向组织反映啊。”
“能不说吗。”左云峰说着，掏出一张纸片说：“明天下午两点，你按照这个地址去找市委的领导，接头暗号都在上面了。”
“好。”郭昌雄拉着左云峰的手说：“终于可以回家了，回家的感觉就是好啊。我要谢谢你啊。”
这天下午，曹嘉轩按照计划和郭昌雄去接头，而郑萧山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，坐卧不定。
“老板，你现在着急也没用啊，怎么地，也得等到曹嘉轩和郭昌雄见面之后再说啊。”柴福海劝说着。
“你知道什么？”郑萧山平静的说：“今天早上起来，我就有一种感觉。”
“什么感觉啊？”柴福海神秘的问。
“感觉今天曹嘉轩和郭昌雄的接头也是风平浪静的。”
“风平浪静还不好吗？”
“说你笨，还真笨。新支部的灾难，一定是有人叛变而引起的，现在活着的人这有左云峰和郭昌雄两个人，按照逻辑思维，这两个人当中必定有一个是**，如果今天郭昌雄和曹嘉轩见面，也依然是风平浪静，那问题就大了。谁才是真正的**，那就成了解不开的疑问了。”
“大不了两个人一个也不用。这有什么难的。”柴福海毫不介意的说。
“说的容易。那不是好坏都一棍子打死吗？岂不是放走了**，冤枉了好人。亏你想得出来。”郑萧山看看时间，说：“时间差不多了，我去和曹嘉轩碰碰头，看看结果是什么。”
其结果正如郑萧山所预感的一样，在和郭昌雄接头的整个过程中，依然是风平浪静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。这就让曹嘉轩和郑萧山感到是非的为难。其实，他们两个人谁都想，在左云峰没有动静的情况下，郭昌雄能有所动静，也好分辨出谁才是真正的**，这下好了，谁是**？成了哑谜。
“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安置两位同志？总不能因为怀疑而拒绝曾经的同志吧？而且到现在我们也没有证据说明他们已经叛党。”郑萧山问。
“这也是我在想的问题。”曹嘉轩顿了顿说：“这样，我的锄奸队比较独立，不会牵连到组织内部更多的事情，就放到我锄奸队来吧。”
“曹嘉轩，你可要想清楚了，把一个有怀疑的人放在锄奸队，会不会给你们的工作行动带来不便。”
“我是这样想的，放在锄奸队，我会进一步试探谁才是**。”
“那你的当心点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
“队长，好消息。”马一鸣在龙士杰的耳根前悄悄的说。
“什么好消息，这么神神秘秘的？”龙士杰问。
“探长送来消息，他已经找到**市委了……”
“哦。接上头了？”龙士杰漠不关心的态度立刻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，眉飞色舞的说：“好啊，终于打进去了。”
“不过，探长说，他见到的是市委红队的一个队长。”马一鸣小心翼翼的说。
“啪——”跟着一个巴掌而来的是一声臭骂：“混蛋，有话为什么不一口气说完，我还以为探长直接和市委头头联系上了呢。”
“这不，我的话还没有说完，就被你打断了。”马一鸣委屈的解释说。
“行了，以后说话一口气说完，别他妈的吞吞吐吐的。记住，转告探长，小心行事。一定要取得他们的信任，争取进入市委。应该相信自己的潜能。”
“是。”
邱在风来到古董店，拿起一件鼻烟壶，装模作样的看着。贺如烟走到他的身边，说：“先生对鼻烟壶感兴趣啊。”
“是啊，有更好的吗？这些太普通了。”
“有啊，先生，请跟我来。”
邱在风跟着贺如烟离开了顾客的视线，走进了屏风的后面，一个转弯，邱在风走进一间屋子。
“老邱，你怎么来了？”曹嘉轩问。
邱在风说：“郑萧山那边送来情报，说，**的一个机要秘书带着一份重要的文件叛逃了。估计是奔上海来了。”
“是谁？”
“巫信男。”邱在风说。
“巫信男，是他？”曹嘉轩说：“现在敌人的白色恐怖越来越厉害，党内的一些动摇分子，受到国民党的诱惑，变节投敌，不足为奇啊。”曹嘉轩感慨的说。接着问：“上级有什么指示？”
“上级要求我们锄奸队，一定要想办法在上海拦截巫信男，在他投敌之前干掉他，决不能让他手里的文件落到敌人的手里。”
贺如烟问：“你打算怎么办这件事？队伍中有一个可以分子，你一宣布任务，还不等于是给敌人报了个准确的信息。”
曹嘉轩说：“或许这也是我们识别**的一个好机会。”
“这话怎么说？”贺如烟疑惑的问。
“来你过来，听我说。”
曹嘉轩想到了一个主意。巫信男对他来说，很熟悉，和他有段时间的共事经历，凭着记忆，他将巫信男的肖像一连画了好几张，那是锄奸队的队员，人手一张的。
“同志们，由于我们的队伍中，很可能潜伏着敌人的一个奸细，这个大家都知道。”曹嘉轩的话音刚落，大家的目光集体投向了左云峰和郭昌雄两个人。
“好了，大家都别看了，左云峰和郭昌雄两位同志死里逃生，的确身上残留着很多疑点，我们这也是预防，不能肯定，我们的原则是绝不冤枉一个好人，也不放过一个坏人。他们也是正在接受组织的甄别。”
